原名:三物聯想【黑籃/赤黑】發財x陰陽x原始
*表示那是個架空世界,所以不是任何國家的古代,就只是設定古代這樣。
*尚書府只是想讓故事更有古代風味,絕對不是中國(#)
*對話為白話,只有幾個腦抽的地方混雜文言(為了讓它有古風)
*這是個腦抽誕生的故事無誤
*表示劇情灑狗血,然後請勿模仿(正色)
*虐向,人物死亡有,慎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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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書府中,幾名僕役與侍女大費周章的佈置著原本就相當富麗堂皇的殿房。
張燈結綵的佈置,很明顯是有喜事降臨尚書府。
但僕役與侍女的臉色卻異常凝重,完全不像是喜事將臨的模樣。
東房中,尚書府的少爺,赤司征十郎,鬱悶的躺在床榻上。
自幼他就體弱,動不動就生病,而且一病常常性命垂危。
他的爹娘都相當憂心,一直以來到處求佛問神,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改善他的體質。
據說爹娘不知去哪聽信了旁門左道,竟然決定用沖喜的方式,幫他除去晦氣。
不過這樣倒是無訪,反正他也值志學之年,成親也不算太早。
但是為什麼,他的成親對象是隻鬼呢?
是隻鬼就算了,還是隻男鬼。
他開始懷疑,他是否得罪了自己的親生爹娘。
雖然他的爹娘是瞞著他進行這件事沒有錯,不過他有一件事,也是一直隱瞞著身邊任何一個人,當然也包含了自己的爹娘。
就是他其實看的見鬼這一件事。
或許這跟他的體質有所關聯吧,因為體質弱的緣故,因此相當容易就能看見。
不過以他沉著的個性來面對這一件事,他倒是覺得是件好事。
反正不想惹事時,他可以很自然得一副他什麼都看不見的模樣。
有必要時,也能透過一些認識的鬼得知情報。
像現在,爹娘的安排全透過一名叫做黑子哲也的男鬼,讓他全然得知。
更湊巧的是,對方就是他的成親對象。
黑子從他幼年就陪伴在他身邊,聽他抱怨爹娘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,限制他的行動,他無法離開尚書院,無法到私塾讀書,只能待在東房,永遠無法與外界接觸。
黑子曾告訴他,自己虧欠於他,所以才會一直陪伴著他。
但是現在成了他成親的對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赤司征十郎越想思緒就越煩燥,最後他對著空氣呼喚。
「黑子,你在吧?」
名為黑子的男鬼現身,坐上他所躺臥的床鋪邊緣。
冰涼的手貼上赤司的額頭,卻硬生生穿了過去。
「赤司君,你在發燒。」
黑子皺眉,雖然無法碰觸到對方,但他感覺的出來,熱氣從他的額冒出。
赤司撇嘴,這樣都看的出來。
「無恙,是說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,你到底虧欠我什麼,我就要和你成親了,這樣我實在很難接受。」
赤司垂下眼,自己那赤紅如焰的漂亮瞳色被視為不詳的代表,若不是娘以身體護著他,恐怕他在生下來的那一刻,生命就會被抹煞。
赤司並不是無法接受與男人成親,只是因此揣測是否爹娘也覺得他是累贅。
自從他出生後,尚書府逐漸沒落,甚至娘也不曾再有喜。
就算爹的小妾生了娃兒,也會莫名夭折。
他被視為不祥的存在,但也因為他是尚書府唯一的骨肉,因此才存活。
想來便覺得諷刺,自己大概淪落成為尚書府沖喜的道具了吧。
才會絲毫不在意,他成親的對象是否是人,或者是男是女。
黑子撇開頭,很明顯不想回答赤司的問題。
「如果赤司君只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,那恕我離去。」
黑子委婉的推拒,打算離開避免對方的追問。
赤司下意識想拉住對方,卻撲了空,只好故作鎮定說道。
「留下來陪我。」
赤司的語氣與其說是請求,更不如說是命令。
但黑子也只是重新坐回床舖,聽著對方抱怨,直至他沉沉睡去。
他知道赤司一直都很寂寞,卻從未表現出來。
明白他對自身特別的身分怨恨,卻無能去改變,只能默默忍受,獨自承受一切。
可是他能做的事,也只有聽著對方述說。
連給對方一個溫暖的擁抱也做不到。
黑子嘆息,最後身影從赤司身邊消失。
幾日後,赤司穿上豔紅的喜服,與他那赤紅的碎髮相互襯托,彷彿染血一般,紅焰的色彩奪去前來道賀的賓客的目光。
俊美的臉龐更讓許多從未見過他的侍女為之瘋狂。
赤司面對著黑子,是的,只有他看的見,所謂的新娘。
但對方披著的衣物與自己相同,倒也不是女性的嫁衣。
嘖嘖,他還以為能夠看見對方披上女性嫁衣的模樣呢,真無趣。
拜堂完,理所當然的就是送新郎新娘入洞房,雖然赤司完全無法想像是要如何洞房就是了。
進房後,脫下煩人的喜服,赤司望著與他一同進入的黑子。
輕嘆口氣,算是接受了事實。
「哲也,你說我們要怎麼洞房呢?」
赤司惡質的問著眼前的黑子,成親後的他,稱呼對方的方式甚為親暱。
黑子撇開頭,似乎是很不能接受對方那麼親暱的稱呼以及胡鬧的問題。
「赤司君請別開玩笑了。」
黑子悶悶的回道,他知道對方正鬧著他玩。
赤司倒也興致不退反漲,繼續調侃著對方。
「哲也怎麼還那麼叫我呢,應該要改口叫我征十郎。」
打趣的望著對方,相處了那麼多年,第一次看見黑子那麼困窘的模樣,赤司感覺非常有趣。
黑子索性不理會他,只是坐在椅子上閉上眼歇息。
雖然赤司也不太能明白,鬼還需要休息嗎?
赤司又想惡作劇,故意緩步走到黑子的面前,想讓對方睜眼的時候被他驚嚇。
緩緩的貼近,直到兩人距離靠近到赤司的鼻息直接落在對方的臉龐。
「哲也。」
赤司輕聲呼喚,讓閉上眼的黑子緩緩睜眼。
那俊秀的臉龐過於貼近讓黑子亂了手腳,也忘了自己根本碰觸不到赤司,雙手不自覺的想將赤司推開。
卻在雙手接觸到對方時愣住了。
因為赤司真的被他推開了。
欸?為什麼他可以碰觸到赤司?
赤司本人似乎也相當錯愕,關於黑子碰觸的到他的事。
但冷靜如他,很快的就恢復了原本的模樣。
赤司輕笑著開口調戲黑子。
「我們可以洞房了呢,哲也。」
黑子雙頰緋紅,直接隱身,避免對方繼續調侃他。
赤司輕笑,其實黑子真的很可愛呢。
只是鬧鬧他,為什麼他的反應可以如此有趣呢?
就這樣三個月過去,尚書府自從赤司結婚後,漸漸恢復往日盛況。
據黑子所言,他們的婚事,除了沖喜,似乎也有讓尚書府發財的功效在。
赤司聽聞只是露出抹苦笑。
「我終於能夠幫助到爹娘了。」
黑子不捨的望著明明心裡難過,卻洋裝堅強的赤司,手掌貼上他的臉頰。
赤司低垂的眸子還是沒有抬起,黑子輕輕用手指描繪對方的臉型,希望藉此撫慰對方。
赤司的手倏地握住他的手,黑子錯愕,卻來不及抽回自己的手。
「哲也,真的不叫我征十郎嗎?如果你開口,我就會變開心的喔。」
赤司笑道,眼裡不復見悲傷。
黑子望著對方丕變的態度,略為抽動嘴角。
「赤司君的模樣看來是沒事了呢。」
赤司笑著放開他的手,必沒有繼續強迫黑子。
黑子雖然嘴上吐嘈赤司,不過他何嘗不明白。
赤司偽裝著自己沒事,用嬉鬧的方式掩蓋悲傷,不讓他擔心。
即使連眼底都望不出任何悲傷情緒,但畢竟自己陪伴了他十多年,怎麼可能不了解他的想法呢。
獨自承受,不知何時成為赤司行動的唯一信奉。
從不讓身邊的人輕易查覺他的想法,或許說是堅強,更貼切的說法是,他不再信任所有人。
背負著家族的使命,眾人的唾棄,甚至最後淪為道具般的存在,赤司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他全看在眼底。
如果他們並沒有陰陽兩隔,是否他就能多為赤司帶來點溫暖了呢?
日復一日,轉眼兩人也成親將滿一年。
赤司發覺自己對黑子的依賴越來越深。
即使心情不好,只要與黑子談話,或者是他單方面嬉鬧黑子後,心情很明顯就能改善許多。
甚至給予他能夠再繼續撐下去,而不至於尋短的勇氣。
黑子對他而言,已經是不可以缺少的存在了。
或許當初要成親時,他就已經對黑子有感情了吧。
否則自己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接受與黑子成親的事呢。
其實日子只要有黑子的陪伴,待在東房似乎也不是那麼枯燥的事。
同樣黑子也越來越依賴赤司,即使對方常常以鬧著他玩為興趣,也依然不展露脆弱的一面,但赤司非常呵護他,即使他只是一隻鬼,赤司還是常常關心著他。
原始以沖喜為目的的婚事,滋長了真正的情感。
愛情就這麼在兩人之間萌芽,卻沒有人選擇點破。
兩人都認為現在的相處模式再好不過。
直到兩人成親滿一年的那一天。
赤司子夜時分作了場夢。
夢中他與黑子是一對戀人。
不過因為性別的關係,兩人備受阻饒,最後兩人決定自縊。
沒想到赤司捨不得讓黑子離世,打暈了他,再決定自身離開。
但黑子家族卻派人前來追殺他,最後他死於亂棍之下。
而清醒後發現赤司死亡的黑子,抑鬱寡歡,最後憂鬱致死。
靈魂一直飄蕩,甚至因為過於悲傷而喪失了靈魂的記憶。
腦海中剩下的只有要守護某一個靈魂的執念。
當黑子看見幼年的赤司,強烈的直覺告訴他,赤司就是他要守護的人。
因此他就這樣陪伴對方成長,而沒想到對方竟也看的見他。
其實當赤司問他時,他不回答並不是因為他不願意回答。
而是因為他並不記得。
黑子只知道他虧欠眼前的他,一定要守護他,其餘的事,他全然不記得。
全視角的夢境讓他清楚的得知了前因後果。
夢一直進行到赤司今生的片段,赤司才意識到夢前面的片段,或許是他與黑子的前世。
與其說是意識到,不如說,是赤司恢復了靈魂前世的記憶。
原來他與黑子前世就結下了姻緣嗎?
而今世的他們即使陰陽兩隔,還是重新愛上了對方。
他與黑子的緣分,原來果真不淺嗎?
赤司驚醒,身旁的黑子同樣也是清醒著。
黑子眼角流下了淚水,想必是與他做了場同樣的夢。
不,應該說是,他們共同的前世。
手輕撫上黑子的面頰,為他抹去淚水。
「哲也,對不起。」
赤司憐愛得看著他前世愛了一生一世,今生又再一次重新愛上的男人。
「讓你等了我那麼久,我卻在見到你時,什麼也不知道。」
濃厚的自責,不捨的目光,全部都只給他,只給予黑子哲也。
赤司征十郎的愛戀,只為了遇見黑子哲也,然後毫無保留的給予對方。
「哲也,我愛你。」
黑子聽聞,哭的更劇烈了。
「征君,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。」
黑子將身子靠近赤司,鑽入對方的懷抱之中,貪戀著對方的溫度。
因為他已經全部想起來了,包括自己答應閻王在與赤司成親後,就只剩下一年可以陪伴他的這一件事。
也是因為與閻王的交易,他才會喪失靈魂記憶,並不完全是因為悲傷。
今天,就是最後期限。
也算是閻王寬容,特地在兩人分離前讓彼此回想起對方。
但或許這樣的寬容,對兩人來說,此時更像是折磨。
回憶起對方固然甜蜜,卻不能共同繼續生活。
不過這樣也好吧,他們原本就陰陽兩隔,也不可能有所結果。
但最痛苦的是赤司吧,因為他想起了一切,卻必須失去他。
「對不起我不能再繼續陪著你了。」
黑子緊緊抱著赤司,彷彿想將對方刻入自己靈魂般的用盡全力。
對不起,最後我還是什麼都無法給你。
甚至又要再一次讓你傷心了。
黑子在心中道歉了無數次,對著自己同樣愛著許久的他。
「征君,我愛你。」
說完這一句話,夜半鐘聲敲響。
上一秒還在赤司懷中的黑子,消失殆盡。
「哲也!!!!」
赤司難得情緒失控,大吼出聲。
他的哲也,消失了。
沒有痛哭,那麼多年下來,累積的悲傷,從未讓他因此掉過任何一次眼淚。
或許他的眼淚早已乾涸也說不定。
原來,悲痛到極致時,連眼淚都無法流出,才是最可悲的嗎?
赤司才發覺其實自己看的見黑子不是巧合。
也不是自己的體質特別,原本以為沒看過其他的鬼是因為他只待在東房。
但事實上,是因為他只看的見黑子。
成親後忽然有辦法觸碰到對方也是當初黑子與閻王談好的條件。
那是他們未盡的緣分。
可是現在,他們的緣分盡了,黑子也離開他了。
為什麼?他們好不容易想起了對方,好不容易再一次愛上了對方。
卻必須面臨分離,為什麼前世的傷痛,今生還要再承受一次呢?
赤司頹喪失神的拿起一條白絹,站上椅子,將白絹繫上樑柱。
白絹繫緊在樑柱上,垂吊在樑柱下方的白絹成一個橢圓形。
將頸子掛上橢圓形的白絹之中,赤司揚起一抹笑容。
「哲也等我,我馬上就去找你,不會讓你孤單一人離開。」
雙腳用力一蹬,赤司帶著燦爛的笑顏,追隨黑子哲也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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